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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真千金的豪門媽媽(十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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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真千金的豪門媽媽(十一)

何田田回到家時,家裏冷冷清清,空空蕩蕩。

爸爸不在,媽媽也不在。幫傭們寒蟬若禁,既不幹活,也不和她搭話。

何田田本能覺得不對勁,感覺家裏太安靜了,跑去找和她關系比較好的張嫂。

張嫂正哭哭啼啼收拾行李,一看見何田田,也不說話,只是哭。

“怎麽了?爸爸呢?媽媽呢?還有張嫂,你收拾行李要去哪裏?”何田田困惑問道。

張嫂委屈得咬唇痛哭,心裏不痛快,便也想給陸溪找不痛快。她悄聲道:“小姐,這些話我本不該再說的,可是現在……我也要走了,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這個家裏無依無靠。我實話告訴你吧,你媽媽偏心新來的那個。”

何田田腦袋裏嗡嗡作響,訥訥道:“新來的……哪個?”

張嫂說:“誒呀小姐你還不知道吧。”

搬弄是非,對張嫂來說,不過小菜一碟。她低聲道:“你媽媽離開這麽多天後,帶回來一個小女孩,說是她親生女兒,誒喲那個疼哦,說一句都不給了。依我看啊,她以後怕是……怕是看不到了。我走就走了,就擔心你一個小孩子,爹不疼娘不愛的,在這個家可怎麽過哦?”

聽上去一片肺腑之言,拳拳愛她之心。

何田田卻笑不出來,她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,不發一語。

何明珠,她回來了。

意識到這一點,何田田簡直像火燒屁股一樣,立即蹬蹬蹬跑開。

她來到三樓的臥室。在她房間對面,原本空置的客房已經被布置成為一間粉嫩嫩的公主房。

不管是床的樣式,還是房間裏的裝修擺飾,都是何田田夢寐以求的。她記得這個圓形的貝殼公主床,上次和陸溪去逛商城看到,她很想要。可是陸溪說,她的床沒有什麽更換的必要,就讓她忍著,過幾年再換新的。

當時何田田就不明白,明明家裏也不是沒有錢,一張床又不貴,怎麽吝嗇到這種程度?

至多不過幾萬塊而已!

現在何田田明白過來,不是陸溪吝嗇,而是舍不得給她花錢罷了。當對象是何明珠時,她要多大方就有多大方。

何田田氣呼呼回到自己的房間裏,重重甩上門。

此時此刻,何泰然、陸溪和何明珠,他們三個人才像一家三口,而她不過一個被排擠在外的小醜,不被重視。

心中的憤怒和嫉妒幾乎燃燒了理智,何田田起到錘床。她明明那麽努力討好每個人,到頭來卻比不過一個失散多年的何明珠!

何田田幾乎咬碎一口銀牙,到底被嬌寵了這麽多年也有些嬌縱脾氣,她生起氣來,故意不去問陸溪和何泰然去了哪裏,也不吃飯,想要餓自己一頓,等他們回來激起他們的同情。想讓他們意識到,這個家還有她一個何田田!

只是何田田失策了,因為一整個晚上,不管是何泰然還是陸溪,都沒有理會過她,連一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。家裏依舊只有她一個人,冷冷清清。他們好像完全把她這個人遺忘掉,被邊緣化了。

何田田自己任性的舉動,不僅沒能讓爸爸媽媽來哄她,給何明珠添堵,反倒是把自己氣得不輕。

晚上十點左右,別墅外終於響起汽車排氣管熄火的聲音。何明珠忙爬起來往落地窗下望,看到何泰然給陸溪她們母女開了門。陸溪牽著何明珠的手走下車來。

就是她,那個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孩子,此時面上展露燦爛的笑容,即便相隔那麽遠,何田田依舊能看到她面上燦爛的表情。她的拳頭又不由得蜷縮起來,目光幽幽。

很快,臥室的樓道外響起一陣腳步聲,何田田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,能聽見陸溪溫柔的和那個小女孩說晚安,就連何泰然也罕見的溫和,對何明珠噓寒問暖。

何田田一下子打開門,和對面的三個人正面相對。

場面一下子僵住。

何田田的面色很不好看,何泰然都察覺到了。

他看了看何田田還沒說話,陸溪就笑著說:“田田回來啦?快來見過你的姐姐。”

現在才問她回不回來?說不定在她心裏,她這個女兒早就死掉了吧!只有何明珠才是她真正的女兒!她只不過把自己當成替身罷了!

何田田心裏閃過許多念頭,意識到這一點,覺得自己是何明珠的替身後,勉力壓下的委屈就忍不住冒出來,酸泡一個一個的冒。

心裏很難受。

“怎麽不說話?”

見何田田一直沈默,陸溪還嫌她不夠難過似的,還拱了把火。

何田田別開臉,沒叫姐姐,而是質問道:“爸爸媽媽去哪裏了?怎麽不叫上我?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。”

陸溪眼底浮現一抹奇異的笑來,她不介意何田田的小脾氣,反而耐心的解釋道:“我不是讓張嫂轉告你了嗎?我們帶明珠出去吃飯了,怎麽,她沒跟你說?”

何田田開始沈默。

她垂下眼,眼底閃過一抹陰郁之色。

該死的張嫂!

居然瞞下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沒說,這不是害她,脫她後腿嗎?!

何田田本來心裏舍不得她,還想給她求情,讓爸爸不要開除張嫂的,知道張嫂居然騙她之後,心裏拿點不舍也不翼而飛,沒有替她求情的想法了。

“沒,沒說。”何田田勉強露出一抹笑來,問道:“這位是……”

何明珠對她笑了笑,十分含蓄,但眼睛卻很明亮。她知道該怎麽應對,媽媽已經跟她說過了,不管遇見什麽問題,她要是不想回答,可以直接往她身後躲,一切都由媽媽來應對。

陸溪道:“她是我親生女兒,你的姐姐。”

親生女兒,還有必要加個前綴嗎?

何田田心裏忍不住想翻白眼,向何明珠問了個好。

雖然何明珠提前回家給何田田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,但實際上她還是沒怎麽把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裏。

畢竟她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了,難道還鬥不過一個小朋友?

變數再大,都沒她的氣運大。

何田田很快定下心神來。第一天晚上就這麽過去了。

當然,何田田最終還是得乖乖起來吃晚餐,哪怕沒人哄她。

何田田一如往常的起床,來到餐廳裏。

一進門,面色就不由得一沈,有些不悅。

她也沒想過要隱瞞自己的情緒,因為一個小孩子對於一個陌生的、闖入自己領地的人,不歡迎是正常的。

陸溪瞧見了,微微一笑,也不招呼她,只道:“張嫂今天一早就走了。走了好,像她這種搬弄是非,喜歡嚼舌根的人,我早就想換掉了。”

何泰然沒說話,只要陸溪安安靜靜不作妖,他現在就謝天謝地了。

而何田田的面色則是一冷再冷,一張小臉掩藏不住的煩躁。

她坐下來,吃了一口早點,這一口,差點把面包吐掉。

是了,張嫂的手藝是最合她胃口的,可如今,張嫂走了,這個家,能讓她愉悅的東西又少了一個。

何田田意興闌珊的放下面包,不打算再吃了。

何明珠看了她一眼,忍不住道:“不要浪費糧食。”

“我就是不想吃。”何田田脾氣一上來,反倒把面包扔開,比小孩子更像小孩子。真是煩死了,不就是一個面包嗎?何田田懶得說話。

何明珠看著掉落在地板上的面包,神情難受。

她很糾結,因為對她來說,不管什麽東西,只要是能吃的,都值得藏起來。因為在她的生活中,饑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降臨。任何儲存糧食的機會都是珍貴的,她只是提醒了一句……

何明珠忽然一怔,感覺自己又做錯事情了。

是不是,媽媽也嫌棄她上不得臺面,小家子氣?

“媽媽,我不是——”

“你說得沒錯,是不能浪費糧食。”陸溪把掉到地上的面包撿起來,把外皮給剝掉,裏面潔白的面包芯放回何田田的碗裏,看著她的眼睛,“老師沒有教過你嗎?誰知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”

何田田人都傻了。

她怔怔看著陸溪,喃喃道:“媽媽,你……你要吃這個從地上撿來的垃圾?”

“不受到懲罰,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。”陸溪說。

何田田握住拳頭,心裏感覺到屈辱。

她什麽時候,需要吃從地上撿來的東西了?

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何泰然,可何泰然剛剛被陸溪從口袋裏掏了三千萬,還有數不清的窟窿要填,此時正小氣著,看到何田田含著淚光的眼睛,也就隨口道:“媽媽說得沒錯,不要浪費。”

都快養不起了都。

何田田難受得一滴淚都掉下來,含著屈辱,囫圇把面包吞了進去。

想嘔吐。

心理上的不平也讓她想吐出來。

陸溪笑了笑,然後又給何明珠加了個小籠包:“快吃,一會兒媽媽給你找幾個家教老師。等把你的入學手續辦完後,我們就請老師來家裏上課。”

何明珠笑了笑,點頭,笑得像朵花一樣。

實不相瞞,她到十歲為止,最大的願望就是天天吃肉包,吃不完的那種。今天終於實現了,能不激動嗎?

不僅實現了願望,還找到疼愛自己的媽媽,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幸福的事情了。

何泰然聽見陸溪的話,感覺口袋裏的錢又一陣幹癟起來,他很肉疼的捂住口袋,嘀咕道:“上學就上學,還找什麽家庭老師?先把文化課過關了再說吧。”

找家庭老師又是一筆開支,他真的沒多少錢了。

難道真的要挪用公款嗎?

在何泰然看來,維持他體面的開支是必不可少的,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的拮據,不然他這個董事長也就不用當了。他得用自己的闊綽來武裝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,但這個月來,不必要的、額外的開支又太多了,何泰然覺得,既然不能削弱他的體面,那就得減少家庭的開支,等度過這一陣子再說。

何田田此時也回過神來,覺得陸溪的心確實偏向了何明珠,為了挽回她的寵愛,趁機展示自己的懂事乖巧,立即道:“是啊,姐姐可以和我一起上課。我平時除了課後練習,還要上小提琴課,我有一個小提琴老師,她很厲害的。”

這土包子說不定連小提琴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吧,何田田心想。

何明珠確實不知道,她也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
“我——我聽媽媽的!”小孩子還是比較聰明的,立即做出了最優解。

陸溪笑了笑,把問題推了回去,拒絕了:“不用了,明珠的興趣愛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提前,和你一起上課那不是胡鬧嗎?再者說了,你練了多少年,她練了多少年?基礎都不一樣,一起上課那像話嗎?除非,你把老師讓給明珠,先讓她學,等她趕上你的進度後再一起上課。“

什麽?要讓給何明珠?

這怎麽可能?

何田田面色的笑容一僵。

她能感覺得到,爸爸並不想出另外的錢給何明珠請老師了。今天但凡她要點這個頭,那麽老師就是何明珠的老師,爸爸也不會再另外給她請了。

何泰然骨子裏的小氣,她可是體驗了兩輩子的。

何田田不再說話,陸溪繼續道:“不過不用你們操心,明珠的老師我已經給她約好了。”

何田田忍不住道:“是哪位老師呀?”

“你很快就能見到了。”

陸溪沒說。

何田田確實很快就見到何明珠的老師。。

陸溪給何明珠請的老師,就是她現在這個老師的老師,是一個很有名的國家劇院樂隊裏的小提琴手。

何田田看到那位老師出現在家裏時,人都傻了。緊接而來的,是一陣陣屈辱感把她淹沒。。

既然陸溪能請到,那為什麽當初不給她請?

只要何明珠才值得她動用這種心思嗎?

就因為她不是正室生的孩子,所以處處都要被何明珠壓一頭嗎?就一輩子都永無翻身之日嗎?

何田田嫉妒得一雙眼都紅了,她壓下憤恨,回到臥室裏大哭一場。

為什麽何明珠能輕易得到她得不到的東西?

何田田傷心難過時,屋漏偏逢連夜雨,她的親生母親賈晨晨又找上門來了,給她打了個催命電話。

賈晨晨說:“田田啊,你爸爸最近怎麽對我這麽冷淡呢?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

她才不關心家裏發生什麽事情,只是擔心爸爸對她冷淡了吧?

何田田煩得不行,想讓她醒醒腦子,把她腦子裏的水全晃出來,讓她有出息一點,眼睛裏別只看著那一畝三分地了。

真這麽愛她爸爸,上位不行嗎?天天裝怨婦給誰看呢?

何田田忽然露出一抹惡毒的笑意來。

她輕聲道:“媽媽,你想不想我,想不想爸爸?”

賈晨晨道:“想,怎麽不想?可是你爸最近好冷淡,我想他外面是不是有人了?還是家裏那位回來,太霸道了,占著他不讓他出門?田田,我心裏實在難受得厲害,感覺有事要發生。”

何田田都快吐了。

對著一個孩子說這些事情,真虧她說得出口!

不過她的親生母親向來沒什麽主見,就是個一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,以前聽哥哥,後來聽爸爸,再後來甚至聽何田田,就從沒自己做過主。

何田田垂下眼,低聲道:“那你就想辦法搬進來啊。我記得爸爸說過,他想要個男孩,只要你給他生個弟弟,這個家,你還不是想來就來?”

“陸溪的身體已經不行了,她生了何明珠後又傷了身子,這輩子已經不能生育。要是媽媽你能給爸爸生個弟弟,他一定會把陸溪掃地出門,把你娶進來的。到時候,這裏的一切,就都是媽媽你的了。”

小女孩的嗓音甜美,落在賈晨晨的耳朵裏,猶如惡魔的低語,在引誘著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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